非芦笙歌

赤黛 / 赤司视角 / 我流向少女心爆棚式描写 / OOC的话也不管了 归我吧

黛前辈生日快乐

 

01

收到这一批三年级前辈的退部申请书时，赤发的学生会长大人没有任何意外，这是从他进入篮球部成为队长之后就可以预见的结局，尽管理由一致地都是“希望专注学业，无法完成繁重的训练”、“水平不足训练太累”之类的千篇一律的场面话，但是从笔迹上仍旧可以看出那些前辈们的不舍和不甘。

天赋不够、努力不够、决心不够……永远会有更有天赋、更加努力、更有决心的天才出现，轻易就能打击身为普通人那一颗脆弱不堪的自信心。

修长的手指捻着学生会的印章，赤司快速地处理着这一批文件。十五分钟之后还有会议，他的每分每秒都被规定了任务。

但下一刻他的手停在了某张申请表的上方，稳稳地没有落下。

虽然写的退部理由和其他前辈没有差别，但是情绪却没有什么不甘心或是遗憾。字迹清秀平稳，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

赤司只从其中感觉到平静。

他放下印章，把这一张退部申请单独抽了出来，看到了申请人的名字。

黛千寻吗。

会长大人放下这张申请，抬起左手撑在下巴处，右手还在无意识地描画申请表上的名字。记忆力十分卓越的他回想起关于这个前辈在部活训练的表现，意外地发现连自己都没有特别多的印象。

原来如此，吗。

他笑起来，好像最好的赌徒，手握满意的牌面，下一秒就心想事成，得到了意外之喜，锦上添花。

 

02

在那之后，赤司抽出一点时间，用来关注黛千寻的生活习惯。低存在感的黛千寻意外地非常循规蹈矩，从不逃课。他的日常习惯很规律，并不参与社交活动，甚至班级活动都会忘掉还有他这个人的存在一样，普通人要是被这么忽略，可能会产生自卑等等负面情绪。但是黛千寻并不会，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

不到三天就摸清对方的日常规律，行动力超强的赤司征十郎推开了天台的门。

“你好，黛前辈。”

“不是‘你好’，是‘初次见面’才对吧。”

 

03

黛千寻是个出乎赤司征十郎意料的人。

他并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对赤司能够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也只有一点惊奇，马上便如微澜消逝，被沉默的大海湮灭。发现赤司对他的文库本感兴趣，虽然在意赤司对于封面上花花绿绿的少女的不明态度，也还是把书借阅，甚至还兴致非常的询问赤司对于作品的看法。

这个学校里的人，不论是平辈或是前辈，对他大致只有两种态度：要么疯狂崇拜宛如自己是他们的神明，或是不可战胜永无失败的帝王；要么嫉妒自己，表面表现的恭敬，背地里却在无人之处不吝于最恶毒的言语诋毁讽刺，始终没有正面相抗的勇气。

在那句果断的“我拒绝”之后，赤司征十郎对黛千寻这个人的兴趣更高了。

甚至无关于一开始注意到他的，和哲也相同的体质。

 

04

黛千寻和黑子哲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这一点，赤司征十郎从一开始就非常明确。

 

05

黑子哲也受限于自己的天赋，只能做传球手，最开始的时候无论如何投篮都没有进球。尽管如此他也非常努力，甚至会和青峰大辉一起在篮球馆加训。

黛千寻身体素质要优于黑子，投篮也能够做到。

赤司征十郎在笔记上写下一列训练计划，落地窗外黑沉沉的夜色提醒他快到平日里定下的睡眠时间了，但他还是没有放下笔，而是翻开另一本笔记开始记录队伍里每个人的训练情况。巨大台面的书桌上铺散着记录用的纸张，半阖着的笔记本电脑还发着莹莹蓝光。

他喝下一口牛奶，回想起艰难地完成训练，恨不得瘫在地上不肯起来的黛，知道训练完成后只有疑惑没有高兴，听到自己说投篮训练不做也罢之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背影。

虽然是忤逆自己的行为，但是却并不让赤司感到意外。

他展开笔记本电脑，快速浏览自己需要的信息，开始帮他的前辈制定食谱。

 

06

和黛千寻相处并不困难，甚至非常轻松。他总能以最快速度明白赤司的意思，不用刻意观察却也明白了赤司的喜好，甚至还会不动声色地把他当做普通的后辈照顾一下，虽然这样的情况出现的次数和几率也很低，但是赤司感受到了这一点。

 

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是赤司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发热，他的表现一如往常，气势也没有低落，仍旧气压全场导致没有一个人敢偷懒。

黛千寻就是在那时唯一一个察觉到赤司不对劲的人，他在训练休息的间歇破天荒地没有去看在赤司默许下带进了篮球场的轻小说，而是仗着低存在感躲过众人，绕到了赤司身边坐下。

黛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是顺手拉了下赤司的手腕让他坐下，然后就被毫无抵抗顺着力道坐下的赤司吓到了。

黛千寻那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休息时没有放开赤司的手，让他一直坐着，直到训练开始才放手，甚至在下一次休息时间给他带了可乐回来。

那是赤司征十郎第一次坐着参加篮球部训练。

同时也是他第一次喝到碳酸饮料——虽然味道非常奇怪，可乐的甜中夹杂着辣，就像加了姜一样。

 

第二次是篮球部日常的开会之后，赤司征十郎发现篮球部的会议室的投影仪似乎出了问题，他在布置训练任务的同时皱了皱眉。

他太过忙碌，而且会议室也并不常用，所以他很快就忘了这个问题。

但是在那天的只有两个人的加训之后，赤司收拾好东西，发现经过一段时间的一起训练之后习惯等他一起回去的黛不见踪影，更衣室里只有他收好的背包和运动服。

赤司一秒都没有犹豫，就出门去找人，意外的发现黛就在隔壁的会议室。会议室的门没有被完全掩上，从里面传出一点仪器运作的杂音。

赤司没有让里面的人发现他的存在，他只是看着那个调试仪器的人忙碌，然后在对方把投影仪恢复正常之后慢慢退回更衣室，就好像刚刚才从里面出来，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

完全忘记了学生会长的职责，也没有惩罚随意乱动学校设备的前辈。

 

第三次就是现在了。

 

认识了黛千寻之后，在书房里添置了大批轻小说的篮球队长，学会了在训练休息时和自己的前辈探讨轻小说的哲理和写作手法、人物性格和情节发展。赤司还成功地、不止一次地利用黛手中没有的典藏品，将前辈约到家中，在篮球训练之后，一起享用下午茶，两个人互相交换对人物的理解和对故事发展的看法。

赤司对于黛推荐的书目非常感兴趣，甚至已经能够从新的作品中预先猜测出黛会阅读的一类并先行看完，并且从中得到了乐趣——虽然黛非常不满他剧透的这一恶行。

而这一次的周末，黛前辈并没有答应赤司家的书房一日游活动，在赤司的追问之下，他不耐烦地回答：“明天是新作发售日啊。”

黛的预感没有错，第二天准备好出门的他，在门口偶遇了他的小少爷。

 

赤司征十郎的国中是在东京没错，但是他确实没有搭乘过新干线，从京都回到东京的经历。

家中出行有司机，去其他学校参加练习赛有学校准备的巴士，并没有这样的机会的他站在入站闸口不远，等着离开去买饮料的黛回来。

黛千寻回来的很快，他递来一瓶热乎乎的牛奶，自己喝着瓶装的大麦茶。注意到赤司的视线，他开口解释道：“只是让店员用微波炉热了一下，冷的牛奶对胃不好。放心吧，里面并不烫。不过已经开了口你快点喝掉吧。”

赤司小口啜饮着牛奶，像只幼小的猫咪第一次接触到牛奶这种饮料一样。黛千寻百无聊赖于是放飞了脑洞。

等赤司丢掉牛奶盒回来，黛千寻带着他通过闸门，目的明确，一看就是经常来的人。想起来他还是个会在闲暇时候搭乘交通工具，在看得顺眼的站台下车闲逛的人，这和轻小说里面的多数宅男都不太一样。

不过，黛前辈，就算我在你心里属于没有常识的有钱人家的少爷，我还是知道，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是需要购买票的。

赤司征十郎看着黛千寻顺手将两个人的来回车票塞进口袋，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07

“做的不错，千寻。”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篮球场里，刚刚结束空中接力的练习。赤司轻描淡写，以一种十分平常的语气改口喊了黛的名。

他的余光看着黛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表情，又马上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忽略掉了这个亲密的称呼，于是加了一句：“接下来的练习不要松懈，千寻。”

“为什么突然改口啊，我们还没有到可以互称名的程度吧。”黛果然爆发了。

“这样更有利于队伍的亲密，你不这样认为吗，千寻？”

“这样毋庸置疑口吻的肯定句说出来根本就不是征求我的意见吧征……主将大人。”

“千寻真是明白我的心意。”赤司收回凌厉的视线，也收回一点不易察觉的遗憾。

 

08

“黛前辈，啊，又不见了。”叶山放下毛巾，回头找了一番，还是没有办法从这么一大群人里找出那个刚刚传了好球给他，却存在感非常薄弱的前辈。

“小太郎找黛前辈有什么事吗？”实渕喝完水，动作秀气地用毛巾擦着汗。

“我想试试嘛，不知道黛前辈怎么做到的，明明很仔细地去找过了但还是发现不了他的踪影。”叶山舔舔小虎牙，毛巾随手甩在了休息长椅上。

“但是赤司很容易就做到了，嗝——”根武谷没有忍住发出饱嗝。

“小永你太恶心了！”实渕挥着手离开他一大步，没有忘记替赤司反驳：“小征能够做到那不是当然的嘛！”

“他一直都好好的看着黛前辈呢。”叶山伸了个懒腰。

 

“小太郎、玲央、永吉，你们在说什么呢？”

“啊，没有我们只是在闲聊而已赤司司。”

“什么都没有，赤司。”

“小征，你来啦~”

“回去训练吧，还不能松懈。”

目送着三个队友动作幅度收敛地打闹着回到篮球场，赤司放下抱臂的双手。

一直都，好好的看着吗。

但那并不奇怪啊。尽管开始也被自己忽略过，但是拥有天帝之眼的自己，要是想好好的看着一个人，那个人就再也不会被自己忽视。

更何况那个人是千寻，赤司征十郎并不觉得他存在感低。

 

09

通往胜利的桥梁被他人粗暴的从中截断，所有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一般，赤司仿佛跌进了水里的善泳者，从未想过会在自己擅长的事物上失败，当这样的事真的发生在眼前，只能如同不识水性的溺亡者一般沉亡。

另一个自己袖手旁观，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虽然赤司也确实不希望他出手。

时间都在此处被无限的拉长，完全不能感受到流逝。赤司任由自己跌落至深水之中，如同跌入深渊的黑暗之中。

战胜一切的我，一切都是正确的。

那么失败，是否说明我的存在，是个错误。

他挣扎着不愿闭眼，却在一片黑暗之中，逐渐看清了一道光。

“……难看……你以为……圣人……安慰你……”声音从一开始的模糊到后来的逐渐清晰，两个赤司都听见了黛毫不留情的责问。

“不如说，你到底是谁啊！”

“真是非常直接的问话，不愧是黛前辈。”双目都是玫瑰色泽的赤司站起身，向着另一个自己走去，他似乎想拍拍对方，最后还是放弃了，“休息一下吧。”

他们四目相对，同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拥有赤金双眸的赤司留在原地，看着另一个自己接管一切。

这一次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10

“黛前辈。”赤司打过招呼，天台清爽的风吹拂而过，他的心情也如往常在此平静下来。

“一直以来辛苦了。”赤司把自己的真心话说了出来。“你真的不参加引退仪式吗？”

“我不喜欢那种活动，对队伍也没什么留恋，也没什么美好回忆。”黛这样说着，收起手上的轻小说站起来扶住天台的栏杆，“但是托你的福，最后一年过得还不错。”

赤司征十郎近乎温柔地看着黛露出那个堪称柔和的笑容。他回应道：“那就好。”

“所以，毕业之前这段时间，就让我安静地度过吧。如果明天我们仍像平常那样相处，我会觉得很别扭。”仿佛为了躲避赤司的视线注视，黛侧过身再次打开文库本阅读起来。

赤司征十郎并没有答应他这个请求。

黛千寻隐约感觉到了赤司两个人格的存在，但并没有说什么，甚至一如平常的对待着他。就像黛觉得赤司征十郎就只是赤司征十郎而已，无论哪个人格都只是赤司这个人的一部分。赤司也觉得他这样的想法并非出乎意料。

无论哪个人格主导着身体，记忆与情感都是共通的。

另一个人格的赤司能够被黛前辈吸引，那么这一个毫无意外当然也能。

 

所以在和Jabberwock的比赛当中，即使现场万千观众聚集，赤司征十郎也能够在黛千寻出现的第一时间转移视线，只注视着对方。

 

 

 

 

夜视适应：人眼在黑暗中辨别暗弱物体的适应过程。

 

看到从一众恒星、星云等等天文学词汇中突出，一眼就非常吸引我的名词，简直一秒就想到了黛前辈，想想就连心都被揪住了。

拖延症使我拖到今天才动笔……放飞自我加梗时下笔如飞，一到原著剧情就挤牙膏写得稀烂，真是非常羞愧【捂脸】

虽然黑篮里面无论主角配角都非常的个性鲜明引人注目，但是直到最后才出场的黛前辈可以说是最迷人的那个存在了！那样随心所欲的生活态度、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坦率地说出“我可是很喜欢我自己的”这样的话也不会让人觉得自恋、在气场强大的小队长的摧残下顽强地生长，还能把对方当成普通人一样吐槽，甚至以前辈对待后辈的态度指责他做的不对的地方……我的天呀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啊！

非常喜欢黛前辈那样的态度，不如说他的某种特质是我非常向往拥有的存在。

希望他能够一直以自己喜欢的姿态生活下去，永远不用为了其他人的眼光而有所改变。

当然，如果可以和赤司一直在一起就更好了！

生日快乐！